Pensieve

好久沒這樣輕鬆自在地下標

這種感覺意外的新鮮

心情依舊維持在谷底

我也想不到竟會如此

我應該是生病了

壓在心頭的一個病

而且這種病既可怕亦可笑

因為那種感覺竟像失戀的自己

惶惶惑惑

猶如行屍走肉般的生活

我怎會莫名掉入這種泥沼

其實我仍是可以笑的

我仍可指著電視螢幕的劇情發笑

甚至我可以對著MSN的視窗

揮灑自如地打出各種表情

想出各種笑料

只不過心底的那一塊

始終是壓著的

這似乎與苦中作樂有點不同

因為其實我不樂

而只是讓人這麼想的

這種想法讓我感到害怕

卻是無可奈何

因為事實證明了我的想法

剛才老媽只不過拿了我的紅單找我麻煩

一如既往的囉哩叭唆

我卻忍不住大發脾氣

不耐煩地頂撞自己的母親

明明是我的錯

雖然她老是這樣一抓到就東拉西扯的亂罵

令人反感

問題是

都二十多年了

我怎會變得這樣容易動氣呢

也許不能歸咎於什麼叛逆吧

她有她慣有的那套

老是把積在肚子裡的怨氣莫名其妙的丟過來

而碰巧

我的笑也是假的吧

突然很想躲回宿舍

躲在自己的空間裡面

連晚上短短幾個小時的「家庭時光」也不要

反正我在家也是一個人

在宿舍還是一個人

幹嘛要留在這裡讓人有機會罵

明明不能笑

為什麼還要笑

明明很想哭

為什麼不能哭

討厭自己

討厭世界

老媽

也許妳罵完這個晚上

妳口中說的那些「足夠買半輛車」的紅單

再也不會出現了

而妳能罵的大兒子

也不會再在這世界了

那些東西

還真的重要嗎？

師父說的對

我始終沒辦法把事情單一化

思路的分歧點多得讓我想自殺

是否還是跟以前一樣

這種可怕的低氣壓

來自於長久積鬱的心障

可是這次我卻找不到那個累積的源頭

看不破這陣低潮的真相

我覺得很痛苦

像在蠶繭中掙扎

救命

我想離開這陣低氣壓

如果能真的笑出來

該有多好

是發自內心、不再覺得罣礙的笑

如果能真的哭出來

該有多好

不是獨獨掛在眼眶，泫然卻不能落下

我想學著簡單

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