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sieve

小說連載


初訂：2006年3月31日
連載：2007年8月1日
類型：長篇
作者：司
本文謹獻給 湘妹、崇右企專正妹一枚

＊

　　　　說時遲那時快，刀狂劍癡葉小釵－－－－　呃，不對。是我老媽－－　竟

　　然真的對著空氣嗅了嗅。

　　　　「什麼味道？」她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

　　　　「呃－－　啊！麵包烤焦了嗎？」妹很快的回答。

　　　　「麵包機壞了嗎？味道怪怪的…」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坐入椅中。

　　　　我的冷汗還沒冒完，老爸的眼光似乎可以穿透桌面一樣，直盯著我的右手

　　瞧。

　　　　「手在幹嘛？」他看看我、看看妹妹：「你們倆今天怪怪的。」

　　　　所謂知子莫若父，怕太太俱樂部榮譽會員的頭銜，絲毫不影響他抓兒子毛

　　病的神功。

　　　　「沒有啦！」我很快地抽出右手，抓起一片吐司開始嗑。

　　　　旁邊的妹妹似乎也做了同樣一件事。老爸老媽似乎還是覺得我們很奇怪，

　　但暫時也抓不到什麼把柄。

　　　　「吃飽了！」我跟妹妹幾乎是同時放下盤子，站起身來。

　　　　雖然傷口不深，但畢竟是有些瘀傷。努力保持「正常」走路姿勢的行為，

　　讓我痛得冷汗直流。

　　　　我衝進房間，換上全衣櫃最寬鬆的垮褲，然後把冰袋牢牢地綁在膝蓋上。

　　　　一切都「處理」完畢之後，我才背上背包，走出房間。沒想到才剛推開門

　　，就撞上走過門外的老爸。我踉蹌了一步，習慣性用右腳支撐身體的結果，我

　　忍不住大叫一聲。

　　　　「幹嘛，我是有那麼胖喔？」老爸看了看咬緊牙齒的我。

　　　　「我…　只是…　嚇到而已。」我低著頭。

　　　　「哦－－」老爸若無其事地走回房間，老妹則是目瞪口呆地盯著我。

　　　　丟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但我想…　我現在的臉色應該很蒼白。幾滴汗從

　　額角滲出，膝蓋似乎正在陣陣發脹。

　　　　老爸回房間、老媽在廁所。妹扶著我，大聲說完「我出門了」，我們趕緊

　　下樓。

　　　　「你要這樣去上課喔？」在電梯裡，老妹還是扶著我。

　　　　「廢話，當然要蹺。先去救完我的車，晚上還要去上班。」

　　　　「上班？你是真的移情別戀了喔？」

　　　　「屁啦，誰喜歡那個凶巴巴的大胸部。」

　　　　「……不打自招了你。」

　　　　「……是因為不去那邊老爸會知道，誰會為了女人跑去受苦啊？」

　　　　「是只有你不會吧？男生就是要體貼才對。」

　　　　「叮－－－－」一樓。

　　　　「體貼跟奴隸是不一樣的，不要把我跟妳的小白臉相提並論。」

　　　　「俊彥才不是小白臉。」

　　　　「我一根指頭就可以讓他倒地。」拖著腳步，我們走進騎樓。

　　　　「哼－－」她轉身去發動機車，我照慣例靠在學弟車上。

　　　　「你騎？」她退後了一些，示意我去接方向盤。

　　　　「不用了，妳去上課吧。」我拍拍菸盒，抽出其中一根。

　　　　「受傷不是應該禁菸禁酒嗎？」她搶走我的菸盒。

　　　　我擺出投降的姿勢：「OKOK，去上課吧。我打電話給老徐，他會載我去救

　　車的。」

　　　　妹似乎不怎麼放心，但猶豫兩秒鐘之後，她還是離開了。

　　　　看著妹妹離開的背影，我把事先藏在口袋的最後一根菸點起，拖著腿走出

　　巷口。

　　　　折騰了一整個早上，老徐綁走我的野狼，順便綁架我的青春。多事的碧姊

　　堅持要我去看醫生，看完醫生還要我留下來吃中餐，吃完中餐還逼我「遵照醫

　　囑」－－　不准亂動。

　　　　老徐只要一聽見我問「修好沒」，就會把濾清器拆下來再裝回去一次，我

　　眼睜睜地看著他在第十次時邊回答我「還早咧」，邊把排氣管整支給拆下來。

　　　　真是受夠這對情侶檔了－－－－

　　　　吃完中餐之後我終於決定放棄掙扎，不過晚上六點必須去上班的事情我還

　　是沒有讓步，即使老徐把我的腿骨一起拆了也不能妥協。

　　　　不過也多虧了被逼著的休息。等到騎車離開時，膝蓋腫脹的感覺已經減輕

　　許多。

　　　　停好車，五點半。

　　　　總覺得我好像忘了什麼，但卻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的事情我通常直接放棄，所以在我拖著腿走進公司時，那件事已

　　被我拋在腦後。